【預購】性意思史:張亦絢短篇小說集◎張亦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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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生命中沒有一個性,是與另一個性,一模一樣的。
  性,乃妳的心,加妳的生。

  張亦絢短篇小說集
  從此身敗名裂的小說
  附錄張亦絢、葉佳怡9000字對談


  葉佳怡:《性意思史》似乎像一種「世故的倒帶手法」,去幫助讀者再一次發現「性」。而少女是在這個過程中產生的一套輕巧編碼系統,透過這樣的編碼系統,讀者幾乎可以回到「性別角色」之前的「前性別」的時期,去撫摸到關於人的「樣子」的各種曖昧邊角。

  張亦絢:為什麼強調「性」呢,主要是我發現,許多事物,仍因為「性」卡住,但也有另一種相反傾向,所謂「性大於一切」,又造成對其他事物的貶低忽略——這個傾向的副作用,就是例如認為膽怯不可以、保守就壞、羞恥必逐、不確定就不耐煩、哀傷太低級——簡言之,就是「感情不可」。我想克服的確實就是對性與感情「兩者必擇一」的這種方便慣性。——摘自附錄〈在性意思間繼續摩擦:如果妳我本是雙頭龍〉

  關於性,我們都複雜,也都單純。

  幾乎從來沒有人提醒我們,注意妳的性在哪裡,記得它為何發生,看見它的許多形狀、死滅或光亮。我花時間記錄過綠豆與黃豆如何長大、有陣子每天都得觀察蠶寶寶吃了桑葉沒有......為什麼,沒人用一種說「嗨」的方式讓我知道,妳當留意......。妳生命中沒有一個性,是與另一個性,一模一樣的。它們從不重來,一朝一命。

  本書收錄四篇小說,成篇最早的〈淫婦不是一天造成的〉,是應《金瓶梅同人誌》的邀稿寫成,是一篇以蘭陵笑笑生《金瓶梅》人物為底的新小說。小說裡的潘金蓮與白玉蓮,都是原來《金瓶梅》中就有的人物。〈四十三層樓〉則是應「字母會」的企畫寫成,〈性意思史〉既是12篇文本也是一個作品,原是刊在《聯合文學》的專欄。〈風流韻事〉延續〈性意思史〉的筆調,算是〈性意思史〉的第二部。張亦絢:「出現在這本小說集中的,是我在心裡放了非常多年的素材,也是我非常在乎的東西。」

名人推薦

  林蔚昀、孫梓評、陳栢青、諶淑婷  一致推薦


  如果我有女兒,我會送《性意思史》給她,作為青春的禮物,這樣她就可以看到性的各種面貌:可愛、好笑、好玩、迷人、悲傷、可怕、荒涼、療癒……(是的,性就像人一樣,是很複雜的哦)但是我沒有女兒,所以我把《性意思史》送給自己心中的少女,這青春的禮物,來得一點都不遲。——作家 林蔚昀

  文體如身體,羨慕張亦絢「永不出櫃」的衣櫃有那麼多身體,層層疊疊,鬆鬆緊緊——這說的是皮膚,或者文字,她卻永遠在乎並企圖更深:表面的裡面,上面的下面,後面的前面,畢竟,「沒有一個性,是與另一個性,一模一樣的……」身體也是。
  讀《性意思史》,感覺書中所要顯露的,並非色情,而是知情。與身體有關的記憶及政治,全都在小說所允許的誠實中滔滔掏出。這絕不是容易的事。一如我們對待自己身體常有的陌生或漠視,挖掘性欲的手勢也可能跟日常扒飯一樣潦草了事,如何竟可以看穿自己和性欲、和他人之間,那道實存的「隱形牆」?
  知情更淫。她所能見,所欲見,所呵護,所對抗,是時間向所有人敞開卻未有人曾牴觸(或觸而未覺,無法以文體或身體留下敘事)的洞穴,穿過明暗迂迴的獸徑,她一次次徒手交回,對我而言極其貴重的啟蒙:性亦是死。在「一朝一命」,各種各樣的小死亡之後,唯有歷劫歸來的人,才能冰清玉潔地說:「性,乃妳的心,加妳的生。」

  這是一本沒有人寫過的心的故事,也是一本沒有人該忽略的生的斷代史。——詩人 孫梓評

  當人們讚美女人很「知性」,往往是藉此取消她的身體。當人們說這女人很知「性」,太知道性,一下又太多身體,是小男生總愛彼此幹拐子擠眉弄眼傳耳語。張亦絢這批小說讓兩者並置,並讓他們互相抵消,豈止「知性」,更能知「性」,不多不少還原最初的身體,其實是不黏不膩還原最初的性。如果整個人類文明演進只為了傳達一件事情,知「性」近乎恥。那張亦絢的小說做到一件事情:知恥。近乎勇。她指出世界是怎麼寫出這個大大的恥字,但知恥是一回事,那又怎麼樣呢?把句號打上,把身體打開,《性意思史》讓羞恥的變勇敢。讓終於勇敢起來的,別因此羞愧。——作家 陳栢青
    
  談性似乎沒什麼了不起,但我們其實從沒真正在談,我們在怕。只是畏懼的是性,還是生命的重量與心無法真誠?——文字工作者 諶淑婷

作者簡介

張亦絢


  一九七三年出生於台北木柵。巴黎第三大學電影及視聽研究所碩士。早期作品,曾入選同志文學選與台灣文學選。另著有《我們沿河冒險》(國片優良劇本佳作)、《小道消息》、《晚間娛樂:推理不必入門書》,長篇小說《愛的不久時:南特 /巴黎回憶錄》 (台北國際書展大賞入圍)、《永別書:在我不在的時代》(台北國際書展大賞入圍)。二〇一九起,在BIOS Monthly撰「麻煩電影一下」專欄。

  網站:nathaliechang.wixsite.com/nathaliechang

前言

  出現在這本小說集中的,是我在心裡放了非常多年的素材,也是我非常在乎的東西。

  原本這個出版計畫很可能隨我高興,一再延宕。2017/4/27 小含(林奕含)離世,我有許多私人感情上的傷痛,因為過於私人,除了在特定的日期,如她的生日等,我盡可能與這段記憶稍事隔離。對於後續的大部份議論,我也選擇沉默。現在究竟算不算對該事件的回應?嚴格來說,我認為不算。因為真正完整且嚴肅的回應,不是一本書,甚至也不是一個十年就可以做到的—這是我的看法。或許將來有賴比我更堅強的人來投入,也不一定。但這個事件的影響是,使我感到為少女而寫(但也並不排斥其他讀者),為性處境而寫,有其刻不容緩的急迫性。文學的作用有時在直接,有時在間接—我會把它當作間接回應的一種。如果有人因為此書的一行一字而略有收穫,將它視為林奕含的遺澤,我也會非常感激地與您握手。這個部份,我就說到此為止。

  現在檢視它們,大約只用了原始素材的十分之一,仍然割捨了不少。割捨的原因多為書寫結構。自我檢禁的部份,我盡可能鍛鍊了勇氣與臉皮,不讓它以某種刪節版的面貌出現。

  成篇最早的〈淫婦不是一天造成的〉,是應《金瓶梅同人誌》企畫的邀稿寫成,收在聯經2016年出版的《金瓶梅同人誌》一書中。計畫的提議,記得是讓我們寫成一篇以蘭陵笑笑生《金瓶梅》人物為底的新小說。寫小說之前,當然把這本兒時讀物又讀了一遍。小說〈淫婦不是一天造成的〉中的潘金蓮與白玉蓮,都是原來《金瓶梅》中就有的人物。

  我也嘗試讓武松與武大在現代小說中得到一瞥,不過武大是以綽號「拿破崙」的美術老師現形,我有真實人物作底,寫起來非常得心應手——剛剛我翻開看到「拿破崙」三個字,嚇一跳又笑出來:這誰啊?真實人物原來的綽號才難聽,我重新給了她「拿破崙」這個稱號,對原始《金瓶梅》的文本與我手上的素材,都做了對話與文學性的必要修改。也寄託了我的翻案柔情。這篇刊出後,有中文系的女大學生(同時也是很優秀的年輕小說家)寫信告訴我,喜歡讓白玉蓮入鏡的選擇——在這裡提一下,主要是說,熟悉《金瓶梅》或中文系的讀者,會因為互文性而有不同讀法:但對不顧互文性的讀者,也無礙閱讀就是。

  〈四十三層樓〉則是回應「字母會」的企畫寫成。收在2018衛城出版《字母會Q任意一個》中,出版之前曾在《自由副刊》刊載,阿尼默畫了有趣的插圖——但是細節上和小說會有所衝突,關係到窗子的構造,這部份我倒是很講究寫實的。——「字母會」的資料非常容易查到,我就不深入說明。但補充一事,就是因為我有些迷糊,以為小說除了對照「任意一個」的概念外,也要呼應Q字母的造型,因此我是從「窗子外吊了一個人」這個意像開始發想的。後來才知道,這就叫做「想太多」——但這誤解並不壞。

  〈性意思史〉既是12篇文本也是一個作品,是2018為期一年,刊登在《聯合文學》的專欄。原初我的設想是帶有一點連載意味外,但也要使從任何一個月突然翻開閱讀的讀者,沒有太大困難。以上就是一些外緣,如何刺激創作誕生的回顧。

  此外,幾個月前《九歌107散文選》來信詢問,是否同意將性意思史的首篇〈路易想到她們的下面〉收於散文選中,我吃了一驚。近年對於「何謂小說?何謂散文?」有許多爭論。我也有自己的想法——文類的認定只要認定者有其邏輯,實是不妨多方參考不一樣的邏輯。我的思考也經過不同的歷程與演變。不過,因為寫作之初,就是以小說連作的方式在進行,所以在自己的書中,就還是說明一下,在我的觀點裡來看:這都是小說。是將虛構的精神擺在紀實之前的作品。

  〈風流韻事〉原是想延續〈性意思史〉的筆調,但加入教育小說沒有的硬蕊(?),並小小顛覆一下傳統「風流韻事」的概念。——可我寫小說就像扶乩,最後出來的顛覆,連我自己都嘆氣:不是說只「小小的」顛覆嗎?我禁不住要掩面偷笑:終於寫到可以身敗名裂的小說了。身敗名裂就是小說的本業,雖知會對現實生活造成困擾,但也只能這樣。還能怎樣。

  性也是很猙獰的,而且不是他人的性才會猙獰。如果沒有這部份,我始終感到誠實有虧。

  從〈性意思史〉起筆到完成,每回我都對自己說,該寫到「醬油」了。但寫了12個月,「醬油」還是原封不動,倒不出來。倒不出來就是倒不出來——到寫〈風流韻事〉,「醬油」自然流出來時,我真是大喜過望。因為「醬油」如果是在〈性意思史〉出現,勢必會成完全不一樣的面貌。我很高興它在〈風流韻事〉中,我很高興有了〈風流韻事〉。〈風流韻事〉是目前為止,最接近我理想中「小說的樣子」——就是沒有樣子。我畢竟深愛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