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購】告白◎旋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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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白》是旋木的第一本詩集,也是一本情詩集,收錄他高三(2012.6)至大二(2014.6)期間的作品。第一本詩集的意義,無論是題材或是自我風格的形塑,它常常會成為第二本、第三本創作的基底。第一本詩集,不僅可視為一種生命的底蘊,甚至也擔當了一種「預言」的角色。

  「告白」原本即是為了讓人清楚告白者的心意而做出的一種「行動」,然而《告白》的內容卻稍稍相反,它含蓄且富含動人的譬喻,譬如在第十二首說:「遠離太精準的定義/包裹雲朵,聽詩人喃喃自語」,於此或可延伸出,詩人其實並不想透過過於直白的語言來敘事、抒情,而是調動龐大的意象群與驚人的想像力來陳述內在情感。

  閱讀《告白》本身,就是一場對於他人或自己內在情感的華麗冒險。

  就形式而論,《告白》總共收錄了四十七首詩,可視為一首「告白」的大型組詩,它的內容以阿拉伯數字的方式標號,其中有四首改以「XX」的標題,參雜在第十四與十五首間、第二十一與二十二首間、第二十八與二十九首間,以及接續第四十三首後。識者必能從數字詩的方式聯想到,被譽為「微宇宙的教皇」羅智成的諸多詩集形式。閱讀這類型的組詩,可順讀、分讀、跳讀,單首也成詩,多首合觀也有解讀的樂趣,並無硬性準則可循,一切端看讀者喜好而定。

  以《告白》而論,「順讀」或許是一種適宜的切入方式,「順讀」似乎也能閱讀出詩人從青澀懵懂的少男情懷,如何一步步邁向覺醒成熟的生命軌跡,這也是這本詩集相當珍貴的一部分。前者譬如「某天,被後青春期環抱/絮語爬滿窗台/戀人的致詞推開了你/我只得以詩句化開/這個冷徹夏天/向高中時代告別」(第五首),後者譬如「在文明的冰河期裡/所有的混亂仍都有意為之/自由地生產關係/理想混合著資本貼上標價/最珍貴無價的/大概是感情了/世界已然不只是一個世界。」(第三十九首)後者飽含了對於世界與自我的多重意義指向,而且體認到情感的珍貴,但是這樣的跡象誠如我前述所言,這在前者的詩句中已現蹤跡,意即那樣以詩去告別過去、詮釋現在、預言未來的動機與決心。

  詩人又繼續袒露:「總該寫點什麼/夜夜,所以妳繞我在彼/囑咐我將之紀錄/成為最後的那個人類學家」(第三十九首)原先詩人為愛而寫,但書寫到了後來,不僅成為一種習慣,也成為一種責任。詩人本就該將自己的愛情給書寫下來,因為研究自己、剖析自己本來就可視為理解一個時代的精神象徵。

  《告白》最令人驚豔不是那些動人的譬喻、驚人的想像,或描繪了多麼驚天動地的愛情故事,而是他從原本的「小我」之愛,轉向了「大我」之愛。也就是說,他所告白的對象,從一個私密的、想像的、讀者所不知道的「人」,轉變成一個公眾的、共有的「對象」──這個社會、這座島嶼、這個宇宙。

  詩人寫道:「因此妳該有自己的文明/依戀島嶼生態、演化的神明/栽植祂們如守望初萌的世界樹/所以妳已然是宇宙了。」(第三十三首)這之間的詩作,陸陸續續出現了批判政府、批判社會的聲音,因為愛人而希望她生活在更美好的居所,這個更美好的居所,本來就是這個社會、這座島嶼、這個宇宙所孕育而生的,不是嗎?

  第四十三首,則是凝聚《告白》精神之所在。詩人如此富含溫度的陳述著,使我們不得不談論:「夜夜,低薪和經濟持續博弈/社會痛心懇切的逼近/如若道德傳統的包圍橫陳為拒馬/如若我提及的疑惑/在當代都不構成問題/下個十年我們該有怎麼樣的面容?」詩人並未提出答案,他也還在思索著,不過思索之外,他仍有所作為,用一種非常浪漫的行動方式──「黎明之初,末日以前,我都為妳讀詩」,讀詩是詩人的天生的本分,也是一種註記、一種思索、一種抵抗。

  下個十年,旋木是一個值得我們深切期待的詩人。(作家 張日郡)

好評推薦

  一篇全心坦露所有內在矛盾與脆弱的真摯情詩。詩人在年輕的時光裡衰老,在無人的夜晚構築精緻的風景,在真理崩壞的時候堅信文字的永恆。最深刻的愛戀不是分享美好,而是把最陰暗的自己完整地交給對方,像年少的詩那樣義無反顧。~詩人 林禹瑄

  除了我之外,旋木最悉心照料的就是他的文字了。這些逐漸成長、企圖承載更宏大命題的文字們,今天會如何被自己曾經的告白回答?讓我們滿懷激動地期待,一如期待他總是能為我們尚未意識的荒地,降下一場完美而節制的溫柔。~詩人 陳彥融

  布羅慈基曾說:「一首詩開了頭,詩人通常並不知道怎樣結束……他的思想往往比他希求的走得更遠。只有在語言的未來參與進詩人的現實時,才有這樣的情形。」這本詩集正帶領了一場末世遠行。未來已非常靠近了,且不能以情緒闡明,這另類世界的潛伏、逼近與取代,其世界觀正建立在崩壞之上,單篇的詩已不能滿足,修辭已不能滿足。或許旋木想寫的,不是世界崩壞之表象,而更關乎內在、信仰。一種指尖與萬物的無窮間距,以神話、戰事、遠古、後現代等等填滿,而填得越滿,似乎越不可得。這無能為力感正是抒情最好的燃料,使這趟旅行足以飛得夠遠。但最核心的力量仍是一股純粹的情感矛盾,彷彿量子糾纏的零一疊加:是那麼遠,彷彿時空窮盡──但歸來之姿仍是少年。~詩人 蕭宇翔

  攤開旋木的詩,浮搖星光,成燦成花;如泅泳夜晚海洋,鹹風輕刮耳際之時,務必握好繩索,在失準的思緒間小心輕晃,探尋每一首詩流淌星子:「我得以重回第十七章,盛夏裡/想像的那瓣雪花/於恆星冷凝之前孤寂的/拓荒式的自我放逐中融化」注視晶瑩透明,正逐漸下墜的詞藻,沈到少年深處,翻湧你我深處。~詩人 楊祥瑜

  我有個收納書籍的好習慣,除了喜歡把書本分門別類放好之好,還喜歡把寫得特別差勁的書放書架的最右邊,每當我看見它,總會有股「哇!這也能出書」的衝動來砥礪自己。只是這次不同,想不到自己的兄弟旋木真的也要出書了,假校對之名先行試閱過數遍,我很確定我也會把它擺在我的書櫃右邊,然,倒不是因為寫得差勁的緣故,而是想告訴自己,該追上了吧,想追上朋友腳步的緣故。維哲,恭喜。~報社編輯 吳承勳
 
作者簡介
 
旋木

  成大水利系、台大生工所畢業,期間參與風球詩社活動,曾任北部及南部讀詩會總召、詩展活動協力、文藝營總召等,現職為工程師。


  詩從來都是捉摸不定的,不可確說的,像是流體,不論用什麼「心的形狀」承載,都可成就那形狀成為實體。而流體可以是液體可以是氣體,年輕時氣盛,嚮往高飛和遠方,接近氣體,不知這是不是廖亮羽會將詩社命名為「風球」的原因,帶領風向、飄向高遠。她領導的是一個詩史上未曾聽聞之奇怪的社團,社員瀰漫全島、深入校園,北中南東的讀詩會每月輪流運轉、巡迴詩展上半年下半年「遊行」各個高中和大學,像舉行儀式般年年熱鬧上場,而在背後支撐奔走的均是年輕愛詩人,這更像是一個詭異的詩的宗教團體,參加久了的好似可以獲得什麼靈體,尤其是洋溢著熱情、願懇切付出心力的人。

  1994年出生的蔡維哲就是其中「被風球附體」的一員,生於台南,自從「風球了」之後,先後擔綱詩社南部讀詩會總召、北部讀詩會總召、主持新詩座談會、參與大學巡迴詩展、高中巡迴施展。透過完成詩運動的的行為和過程去感染詩的魅力和美感,這是更接近「流體」的本性的,當然也更接近詩。

  他的這本詩集《告白》,像是虔誠的教徒半夜對著無法觸及和深知的神祇,祈禱時的禱詞和懺悔錄,虔誠而喃喃,只有不可見的神靈聽得見。這也同時是一本隱約對所處時空和年代的控訴、指摘和鄙睨,雖近乎是無力的,卻是對眼前當下、看得見的現實不得不有的青春的叛逆和反彈。而此書更大一部份是介在此看得見和彼看不見之間的情愛和生命本真的探索、追尋、和迷思,透過只有標號而無標題的形式、淒美流動的文字敘述手法,往返天(神/自然)、地(社會/現實)、人(情/愛)之間,形成一本看似四十餘首,其實是一首挖心掏肺向衷心對象告白一切所思所想、寫得長長的情詩。

  在作者的思維和行動中,神靈的參與是必須的,是一種神聖、理想和境界,不可達至,卻是生命本真最想觸及的,有時是遠古神話的重演,有時是情愛對象,或者說,美或欲望掩飾的化身,如:「愛神遲到的箭尖/穿過月老層層密密的紅線/七世相戀的傳說或正中紅心的感覺/在裸裎中微觀的/讓我們都依依不捨」(16)、「日光下/我即是裸岩迂迴的花紋/纏繞山神吐息//危而佇立/進一步即是層層疊疊的藍海」(19)、「巫祝在岸邊高舉燈籠/裙帶裹住星辰幻影/瞬而接受招引/親臨萬變交融的池底//神遊囈語/巫祝攤開我記敘的斷垣殘壁」(25)、「因此妳該有自己的文明/依戀島嶼生態、演化的神明/栽植祂們如守望初萌的世界樹/所以妳已然是宇宙了」(33)、「夜夜,最近似乎可以觸碰到/心底傾慕的那個妳的樣子/埋藏彼此的神性/最脆弱的境地」(43)。這些詩中寫得最慧黠最貼近作者探索情愛真諦的是第31首,詩長35行,比如摘錄的這些片段:

  「什麼是愛?」神女正襟
  語言促狹,迫近我的呼吸
  企圖卸下所有道德裝飾
  ……
  神女低吟似若歌唱
  似若我們都沒有分別
  ……
  「這正是此愛最迷人最神秘之處 萬物停駐的時刻、我們渴求的他方」
  ……
  長夜將盡,彼方閃爍起來
  日光打斷隱喻的神性晦暗、晦暗伸展開
  「妳看,祂的神性正被一點一滴的剝離 近地、遠方、家鄉,融進我們身體……」(31)

  此時女神、神女是沒有分別的,「我」在祂的逼迫下卸下道德裝飾,打破隔離,瞬間成長,像被神的手指點化了一樣。「告白」是對於內心感受的表白,作者告白的對象是女神、神女、美、及自己內心最深的欲望和期待。

  本集中不少的詩作是直面社會和現實,雖給予犀利的批判,卻是充滿無力感的,無從鑽入其中重予改造,只能依其演變殘喘偷生,如:「在眾多因果的包圍下/民主的高牆轟然塌下/從根底刨除/鮮綠細嫩的莖、厚實的葉/等待莊園主人的裁判」(35)、「無法受精的母雞/產下鼓譟激憤的民意/填補疏失固執的朝野/企圖以瘦弱的民主/縫補破碎千年民族間的裂隙/盛大並且壯麗/週日之後/通通都被清掃、分類/進行下一輪的獨裁」(37)、「夜夜,低薪和經濟持續博弈/社會痛心懇切的逼近/如若道德傳統的包圍橫陳為拒馬/如若我提及的疑惑/在當代都不構成問題/下個十年我們該有怎麼樣的面容?」(43),字裡行間是溢滿憤悶和不爽的,卻又不知如何下手、去改變現狀。底下幾段最能表現此出生於公元二千年前後青年世代的心聲:
  
  我們被標準化為
  個別的桌子和編號
  被豢養,競相爭先
  默認標籤 (4)
  我們都是沉默而悲劇性的養料
  所以不用爭取太多
  玉石俱焚就好 (36)
  進擊的政府比之於巨人大概差也差不了多少吧
  所謂不切實際的情緒比起權力再怎麼樣都是更加蒼白而無力的吧
  廣場上我們玩泥巴、廳堂的喧嘩有美酒和歌劇 (38)

  「被標準化」後還爭先搶位,成為「沉默而悲劇性的養料」、「情緒比起權力」無啥管用,蒼白的民主結果如此,也只有唏噓。而稍為有些距離的,如讀台灣史有感的第17首,與西方人船堅砲利侵占東方有關,讀來就更具史意和想像。

  也許一切皆是命定的,沒有人可以選擇出生在何處,卻可以選擇如何對待自身和去向,詩人無能改動現實,卻可以通過語言改變存在的方式,因在海德格看來,「語言是存在之家」、「是通過不斷地穿行於這個家中而通達存在者的」,如此冒語言之險是通至真理的最快探索方式,當作者說:

  包圍螢光的藍色泡泡
  將我們豢養,郵票上
  紫色的花咧嘴亂綻
  青春如洪荒中的晚霞(9)
  在矗立夢境邊陲的塔
  之其上眺望
  觸及孤寂的廣袤的宇宙圖景
  那裡的空氣稀薄
  只有某種醞釀日久的
  不知名的情緒
  讓我裸身獻祭 (21)

  前者是困境,後者即是自我解脫的方式。

  如此人的存在是一種選擇和自我命題,作者正值年輕,卻能常將自己置入語言的大霧中,於自然、現實、情愛人間中闖蕩,深入其中思索天地神人之間的糾葛和纏縳,不以處境的順乖為悲喜,如下二句所預期的:

  關於大霧中的垂釣者命題
  誰知道呢? (20)

  大霧中的垂釣即詩的垂釣,存在的垂釣,即使作者也不可預想那是何等形貌的命題,但我們可以期待,作為一個善於等待者,將來必會有什麼超出乎想像的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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