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1）◎洪均榮

　　2017年3月27日，是我正式入職的一天。同一天，我也第一次踏入這個1000多平方英尺（square feet）的兩層店屋（shophouse）。當時的我並不知道我會在這間店屋「辦公室」逗留多久，這「第一次」總讓心裡有些忐忑。一踏入辦公室，就發現大家都忙著自己的事，根本沒有人搭理我——後來熟悉自己的工作後才發現，每天早晨都是我們員工準備去和義工會面的緊急時刻，所以大家都忙著整理走訪要用的行囊及走訪表等。我愣在那裡一段時間，畢竟自己是第一天上班，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坐在哪個座位上。

　　正當我想開口向身旁的同事詢問詳情時，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尷尬處境，便開口問，「是新來的嗎？」

　　我點了點頭。　

　　「你的座位在那裡，靠牆的那一個。」她往她十點鐘方向一指，我就看到一張乾淨的辦工桌和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櫻桃紅辦公椅。

　　道謝後，我徑自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還沒來得及把書包放下，就看到眼前一張熟悉的面孔。她是我上星期到總部受訓時見過一次面的同事，其中有簡單地聊過幾句，所以稱得上「認識」。然而，我還未來得及開口說話，她就先開口說了一句，「你的partner九點才來上班，你現在先等她來吧。」過後，她回到自己的電腦前，繼續準備當天需要用的走訪表。

　　我半開的嘴又合了起來，只好識趣地自顧自的等待我的「partner」來搭救，順道告訴我該做什麼。趁她還未來上班的這30分鐘，我仔細地端詳這間辦公室。我其實在幾個星期前就已經到訪過辦公室，那次是因為面試，所以沒在一樓待太久，便直接到二樓的「會議室」裡見兩位老闆「被面試」了。來到了二樓才發，現所謂的會議室只是一張很大的桌子和幾張椅子，連隔間和門都沒有。簡單地看了看老闆的辦公室，又走過擁擠的茶水間去廁所，我們才終於開始面試。

　　今天，我終於有機會細看一樓的格局與陳設。區區1000多平方英尺就擠了13位員工的辦工桌，門口走到樓梯口的大門也只需不到10步，中間還隔出了一個小空間作為儲藏室。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開始看到一組又一組的義工開始進出辦公室，期間負責他們的員工也會走向前和他們搭話，順便交接一下當天走訪需要用的行囊和器材。

　　就這樣，這個狹小的空間同時夾雜著許多不同的對話，我嘗試去聆聽其中一些對話，但總是無法將精神專注在任何一個對話上。總是聽了一半，有被另一個比較有趣的對話給吸引過去了。就一直這樣，時間直奔到了9點10分，我的「partner」才終於來上班。

　　我本想和她打個招呼，但是看到她鐵板的臉我立刻就收回了這個念頭。若能用顏色來形容，她的目色肯定是「鐵黑色」，期間還透露了一點點殺氣，似乎我只要說錯一句話，我就會被就地解決。然而，她似乎看出了我的尷尬處境，嘗試皮笑肉不笑地對我說：「我們現在很忙，要準備去見義工。」過後就恢復了鐵黑色的面孔，開始熟練地整理公事包、文件、在鍵盤上敲敲打打等——期間還不忘向我介紹每一個環節的確切步驟和意義。我也是似懂非懂地聽著，迷迷糊糊地過了30分鐘後才離開了辦公室，搭上老闆的順風車去見義工。

　　我工作的第一天，正式開始。

（未完待續）